斯巴达地处拉科尼亚崎妪的山区,在世界上以培养战士著名。这些战士拥有惊人的服从性、毅力强、聪明,而且凶猛噬血。它是希腊城邦唯一拥有全职军队的。从男孩呱呱落地起就接受军训。
这说法并不夸张,任何一个被视为赢弱,或有可能无法适应日后严格训练的男婴,会被视为死婴,遗弃在坑洞当中。「强者生存」这话对他们再适用也不过。不过这说法也不能用在那些大器晚成的人身上,这些人要到比较年长时才能变得出色——我也是这样。年幼时,我母亲经常为我的卷发系上一条蓝色丝带,也因此好些人误以为我是女生。如果是在斯巴达,我一定逃不掉被扔到坑里的命运!
斯巴达人显然不是很容易感伤的。从五岁起,斯巴达男童就被送去军训。在军营里,只要有任何软弱的表现,很快就会遭到斥责与纠正。在接受战斗训练时,他们被要求赤脚有走各种地形,好让他们的脚肿硬到足以适应各种坚硬的地貌,这也是要使他们变得更为坚毅。这训练的目标是要产出服从性高,适应力强,不易屈服的战士。这些年轻孩童所经历的某些训练,经常足以令今天特种部队的成员感到退缩。
这些男童每年会被送到黛安娜神殿一次,一个个接受鞭打。鞭打的过程中,他们必须保持沉默。如果发出叫声,会被视为是很羞耻的事情。我了解他们会有什么感觉。一九五0年代,在就读伊顿公学时,每当因为做错事而被资深的舍监责打时,都会尽量咬紧牙关,怕人们笑我懦夫。
有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,凸显了斯巴达男孩有多么看重这件事。故事里有一个男童偷偷把一只小狐狸带到学校。第一堂课时,他把狐狸藏在身上外套里,狐狸因为拚命想要挣脱,朝男生的胸膛跟腹部又咬又抓,简直是要他肚破肠流。但是男孩不发一语。下课前,他倒了下来,死了。但是就斯巴达人来看,这男孩保住了他的荣誉。
每个斯巴达男童都有一个年长的监护人——他的「爱人」——来监督看他的进展。男童跟他们的「爱人」之间要是有同性恋的行为,是可以被接受的,但是社会认为每个斯巴逹人都应该要结婚。不然斯巴达怎么能够提供源源不绝的战士给他们的杀戮工厂?
除了要学习如何战斗,如何抗拒痛苦,男孩们还透过食物管制来学习自给自足。为了让自己不会饿死,男孩们学习如何寻找或偷窃食物,而且还不能被逮到。为了鼓励这一类的学习,斯巴逹人每年都会
有这么一个节庆,在那一天会有奶酪被放到一些岩石上方,由持有兵器的人看守。如果男孩要安全取得
奶酪而脱身,他们就必须偷偷摸摸,机灵行动。要是被抓到,会被毒打一顿,只要成功取得奶酪,除了食物以外,还会赢得尊敬。
十八岁时,男孩奉征召进斯巴达军队,领取盔甲跟武器。不过,他们特别重视的是盾牌。斯巴达的德马拉特斯写说,在战斗时,一个重装备歩兵可以失去盔甲或兵器,但要是把盾牌错置,必须要有人作证他当时这么做是基于良好的军事考虑,否则「就会因此蒙羞」。

据说在儿子们前赴战场前,作为母亲的会告诉他们:「带你的盾牌,或者躺在上面回来。」斯巴达人只有两个选择:死亡或胜利。的确,斯巴达社会是不容许懦弱的。据说当一个斯巴达逃兵逃亡寻求庇护时,他的母亲不会为他恳求原谅,反而会在门口放上一块砖头。斯巴达人采取类似的方法,把神庙的门口用砖墙密封,让叛徒在庙内饿死。逃兵如果就此死掉,算是幸运了。任何一个被控懦弱的军人,有可能遭到殴打——殴打者无罪——被迫身穿贴有「懦夫」字样的上衣,刮除一半的胡须。这些军人不得结婚;或许是担心后代会遗传懦弱的特质。盾牌被赋予高度的重要性,是基于相当实际的考虑。方阵里只要有一个人失去他的盾牌,整个方阵结构会因而陷入危险。希腊传记作者普鲁塔克这么解释:「他们为了自我防护而戴上头盔,掘带盾牌却是为了维护整道防线。」尼克・菲尔斯在他的《西元前四八0年的温泉关:三百人的最后防御战》中,写出为什么盾牌在这方面极其重要:
重装步兵的盾牌使严密的方阵编队存活。有一半盾牌从重装步兵的左侧突出,如果左侧的人贴近,重装步兵就受到重叠盾牌的保护,受到掩护的部分就不需要他再费心。重装步兵并肩站立,盾牌紧靠。
但是一旦编队受到破坏,盾牌的功用就丧失了;如普鲁塔克在《道德小品:二四一》所说,重装步兵的盔甲是为了个人防护,但是重装步兵的盾牌却保护了整个方阵。
对那些展现出卓越战斗与生存技能的斯巴达人来说,有一项额外的奖励——加入斯巴达精锐的特种部队:「三百壮士」。如果能成为这三百人之一还不够的话,对那些极少数精挑细选的人来说,就是取得机会加入所谓的「克里普提」,这是斯巴达所有军事团队当中最精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