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无不胜的长生军

不幸的是,除了希罗多德的文章,以及波斯的绘出或雕刻,有关长生军的所知历史颇为有限,也不大一致。希罗多德如此表示:

统领这精挑细选的一万名波斯人的将领,是老海尔达尼斯之子、海尔达尼斯将军;这些波斯人被称为「长生军」,因为只要有人因病或死亡而使数目短缺,另一个人便会获选递补他的位子,人数始终不会多过或少于一万人。

有关训练或招募的特定细节有限,希罗多德说,从五岁开始,所有的波斯男孩会被「教骑马,学弓箭,以及说实话」。这类技能要实践、磨练到二十岁。其中最重要的是如何驯服野马,毕竟波斯人向来是以他们的骑术著称。

希腊哲学家史特拉博告诉我们,二十到二十四岁为强制服役的年龄,每一连队有五十个年轻人,各归属一个贵族的儿子统领。史特拉博指出,役期满后,虽然这些年轻人解甲返乡,但是到五十岁之前都列为预备役。当中最优秀的,会被征召担任居鲁上精锐的杀人机器。

由于信息相当有限,关于长生军如何组织,以及他们顶际上如何运作的论述说法不一,甚至相互冲突。许多人相信长生军大体上担任步兵,但有可能有些是骑兵。有些人主张在精锐部队之上还有更上乘的部队,如此,一千个最出色的长生军士兵被挑选担任国王的护卫,这些人的长矛垂有对称的苹果以资识别。那个年代的画作跟雕刻明白显示他们携带长矛,至于一般正规军的九千名长生军长矛上则是吊有对称的金、银色石榴。他们当然享有良好的照顾。搭乘豪华的车队前赴战场,有仆人照应一切需要,总是可以取得高质量的食物跟饮料,也有美女充当随军侍奉。不管他们个人的目的是为什么,居鲁士可以把一个个王国拿下来,靠的正是长生军卓越的战技。接下来就是要拿下巴比伦了。

几个月以来,那波尼徳使居鲁士跟长生军一筹莫展。奥匹斯要塞有三面城墙是有完善的防御工事,第四面则延伸到底格里斯河。但这一点是居鲁士打算要利用的弱点。只要可以克服这道河流,就可以从巴比伦防御工事中最为脆弱的部分来攻打这座城。

居鲁士的工兵花费了好几周的时间,设法使河水改道。现在要塞外的河流已经干涸,前往奥匹斯以及更过去的整个巴比伦的道路,都在居鲁士眼前敞开了。唯一挡住他的是那波尼徳的部队。就像以前面对许多的障碍那样,居鲁士跟长生军有信心可以再度克服困难,为不断扩张的波斯帝国増添另一个王国。

在炙热的阳光下,一万名长生军等待他们的国王下达攻击命令。在他周遭是一千名精锐护卫,他们六英尺长矛尾端悬有对称的苹果。很难确定这些矛上装饰着苹果的是不是正式的「长生军」,但是国王信任他们,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们。在他们面前站着长生军的主要部队,阳光闪烁在他们铜制的胸甲跟头盔之上。为了保护面庞免于沙漠风刮起、或马蹄扬起的沙尘,有些人会戴上称为波斯头冠的布帽,用来把脸遮住。手持六英尺长矛,有些有金色对称的金色石榴,有些是银色的,他们的指关节因为期待着战斗紧握而转白。此时波斯弓箭手站在前方及骑兵队的两侧,弓箭蓄势待发。

突然之间,攻撃命令在整道阵线此起彼落。弓箭手射出遮盖太阳,彷佛暴雨般的箭支,刺穿那波尼德成千上万战士的身躯。随着空气中充斥的尖叫声,骑兵部队隆隆而进。手中的投石器弾无虚发,把敌军击倒在地,或击中眼睛,或者在爆裂声中粉碎他们的头骨。接下来就是长生军。有些把长矛从头顶上方掷出,轰然穿过空中,刺入敌军的胸膛。其他人则冲入战阵一手举起盾牌防御,另一手持长矛戳刺,毫不留情地前进。要是他们的人数不如敌军,他们一手持长矛戳刺,另一手抓住原本在矛上的沉重的平衡物撃昏敌人,由于有些长矛会在戦斗中折断,他们就会改用刀剑、投石器、锤矛或弓箭来杀害或重伤前方的敌军。

这种攻击向来凶暴有效。不用过多久,敌人就几乎都倒下了,长生军中只要有任何的伤亡,立刻就有新人递补。

目光横扫过战场上堆积的尸体,居鲁士满意地看向地平线——奥匹斯已是垂手可得,现在通往巴比伦的道路已开通。几天以后,他拿下这座城市,自称为「巴比伦王、苏美和阿卡德王,全世界的主宰」。

虽然居鲁士在巴比偷逐渐受到爱戴,并且让长生军继绩拓展版图,他却在公元前五三0年横死。有关居鲁士死亡的确切说法众说纷纭,但布罗多德认为,在跟马萨格泰部落进行一场漫长又野蛮的战役之后,敌方的托米丽斯皇后将居鲁士斩首,把头扔进装满血的桶中,看来意思是要凸显他的噬血和好战。

然而,就算居鲁士事后由他的小儿子继承,也就是冈比四斯二世,长生军依然存也。除了继续护卫国王,拓展帝国版图,他们不久用面临了一个光凭军事力量无法解决的状况。

固然在冈比西斯二世统治初期大抵风平浪静,但是因为担心弟弟斯梅尔迪斯威胁到王位,他就把弟弟给杀了,而这时候国内也就有了些迹象显示未来不会太过平静。希罗多德曾经这么说,冈比西斯二世「据说从出生起,就染有重病,有些人称之为神圣的病,」而「我是完全相信冈比西斯二世根本就精神不正常。」,也就是因为悔婚这件小令他暴怒,冈比西斯二世才会开启人生中的第一场重大胜仗。

希罗多德表示,这件事源起于埃及的法老王阿玛西斯二世违背承诺,决定不把女儿嫁给冈比西斯二世。替代的做法是把前法老王阿普瑞斯的女儿嫁过去。这长公主觉得既悲伤又受到羞辱,一到冈比西斯二世的宫廷,就揭发了阿玛西斯的骗局。

冈比西斯大发雷建,誓言要雪耻复仇。就在他动员部队时,阿玛西斯突然过世,埃及落入儿了普萨美提克三世手中。可是这项改变并没有动摇冈比西斯的决定。事已至此,他心意已决,就是要征服埃及,而且阿玛西斯过世这件事,只会使整件事情变得比原先设想的更为容易。毕竟普萨美提克三世大致上只是依靠他父亲的影响过活。每过一天,对普萨美提克不利的因素,只会愈来愈多。在获悉波斯人打算入侵之时,普萨美提克的希腊盟友就抛弃了他。这时候,他的军事参谋哈利卡纳索斯的法涅斯,眼看大屠杀即将来临却背叛主子,投入波斯人的阵营,成为波斯主要的情报来源。

由于没有其他的选择,普萨美提克决定采取前人在类似状况下用过、而且有效的防御方法:他强化接近尼罗河口位于贝鲁西亚的阵地。他一边等待波斯人展开攻撃,一边希望可以把敌军挡下好一段时间,以找出更好的解决之道。到现在,长生军已经很清楚,要改变眼前攻城的情况,光靠蛮力显然不够。如果他们强力攻城,会遭遇大量的箭矢、长矛,和滚烫的热油。尽管如此,冈比四斯还是急着要把这座城拿下,享受征服后的战利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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